“不(死)可(了)或(甭)缺(管)”的墨西哥工人:美国要求墨西哥政府逼工人回有疫情的工厂

“不(死)可(了)或(甭)缺(管)”的墨西哥工人:美国要求墨西哥政府逼工人回有疫情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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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在中国,我们算幸运,新冠肺炎没有在工厂内爆发。但在很多国家,无法“远程办公”并且必然存在人与人之间密集接触的工厂迅速成为了新冠病毒的温床。然而无论在美国还是在印度,在德国还是巴西,面对新冠肺炎的威胁,资本家充分证明了利润对他们来说比工人的生命重要。

  其中一个被新冠肺炎席卷的工业地带是墨西哥北部的“马其拉多拉”地带。墨西哥的工厂集中在美墨边界,这里俗称“马其拉”的工厂与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三来一补”厂相似。墨西哥北部于90年代成为了一个出口加工区,用关税优惠政策吸引了一批跨国企业设立工厂。“马其拉多拉”指的就是这些为国外市场加工产品、生产零部件的工厂。这些工厂雇佣了大量来自农村的墨西哥工人,他们跟咱们中国工人一样,因种地已经没法养活自己,来到工厂里打工。

  近几个月,墨西哥工人在新冠大流行中大量感染、死亡。而资本家一一站出来提的不是如何保护工人,而是如何保证生产不中断!大造声势要“拯救生产链”的人不仅有各大企业的老板,还有美国和墨西哥政府的代表!

  这场疫情让我们看清了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政府的丑恶嘴脸。现在我们应该更清楚,面对生死危机我们工人能靠谁。资本家和他们的政府都不能指望,咱们工人只能靠我们集体的力量,行动起来保护我们自己。

  作者:Mateo Crossa, James M. Cypher

  来源:Dollars & Sense

  作为全球最大的汽车零部件制造商之一,李尔公司(Lear Corporation)在《财富》杂志评选的2018年500家最大公司中排名第148位。该公司在261个地区拥有约148,000名员工。它最大的业务是在墨西哥,大约有40,000名低薪工人在这里制造座椅和劳动密集型产品的电子布线,主要在美国汽车巨头在边境两侧的整车厂使用。这些工人中有很大一部分在危险重重的墨西哥边境华雷斯城(Ciudad Juárez)的三个李尔大型工厂中劳作。

  2020年4月10日,一名名叫里戈贝托·塔菲亚·玛克达(Rigoberto Tafoya Maqueda)的工人死于从北部(美国)席卷而来的新冠病毒。他在工厂的诊所被诊断出患有轻度过敏,而且被迫在没有口罩、手套或酒精洗手液的情况下继续工作。不久之后,他步行去了政府的社会保障医院,在那里去世了。根据工厂的说法,四天后,该工厂又有13名工人死亡,但工会声称新冠导致的与工作相关的实际死亡人数为30人。公司向幸存的家庭成员表示虚伪的哀悼,却最后声称对此不负责。

  截至5月下旬,没有人对这个工厂进行调查,也没有人对李尔公司或其他320家马其拉多拉提出过失的法律指控。这些马其拉多拉在华雷斯雇用了约23万名工人。到5月初,这些工人中有104人死亡,到6月初,工人死亡人数估计超过200。在整个墨西哥,这个城市的低工资组装厂集中度最高,而且新冠死亡率也是最高的,为全国平均水平的2.5倍。

  蒂华纳(Tijuana)是墨西哥马其拉厂第二多的城市。在那里,四分之一的“正规”工人(具有注册工作和享有一定医疗保健权利的工人)为汽车和许多其他行业提供低工资劳动力,生产零部件。蒂华纳位于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州,截至5月15日,此州的新冠死亡人数属于全国最高,为519人,而死者中有432人为马其拉工人。截至6月4日,蒂华纳的新冠死亡人数达到671人,为全国所有城市中最高。

  美国商界,美国国务院要求: 必须保持马其拉的运行

  华雷斯城和蒂华纳是外部权力结构强加于当地的有形标志——跨国公司在这种权力结构下在整个全球南方(译者注:指发展中国家),特别是在墨西哥有着自己的业务。在这两个相距1,000英里的边境城市中,住着墨西哥近五分之一的马其拉工人,即260万工人中的50万。在这些地方,为了回应许多公司在新冠大流行期间对工人的待遇问题,产生了暴风雨般的罢工、社会激愤以及许多旨在实施关闭工厂和带薪休假政策的示威抗议。工厂老板们拒绝对他们的疏忽承担任何责任,而且坚持认为工厂劳作必须继续进行。而且他们向地方和联邦政府机构施加压力,以确保即使环境不卫生,也不会对工厂实施新的安全和卫生规定。在5月下旬工厂重新开放后,这些工厂采取了一些措施来降低工人的健康风险,包括在工作台和公司午餐室使用口罩和塑料隔板。同时,工厂成倍提高了生产速度。即使采取了措施,新冠还是继续在组装厂中爆发。

  实力雄厚的美国全国制造商协会(NAM)抓住一切机会,确保工厂不会长时间关闭,包括4月22日采取了前所未见的手段,向墨西哥总统发送了信件,该信由327名受益于剥削墨西哥工人的企业巨头签署。签署方包括3M公司(2019年的销售额为320亿美元),安赛乐/米塔尔美国公司(2019年的销售额为150亿美元)和卡特彼勒(2019年的销售额为540亿美元)的负责人。这些行业领袖运用大量的想象力,大造声势要求总统安德烈斯·洛佩兹·奥夫拉多尔(AndrésManualLopézObrado)宣布墨西哥的汽配工人在从事“必要活动”。信中要求总统保证“在这关键时刻,将最大限度地减少北美制造业供应链中断”。奥夫拉多尔上任时就宣布了自1986年以来主导墨西哥经济的新自由主义时代已经结束。可此时,他立即回应说,墨西哥和美国将达成协议,“有特殊问题”需要与美国解决。

  世界上何曾见过一个国家的总统被告知,流行病毒肆虐之时,其民众必须为了维持外资公司的利润率走进有毒工厂?

  如果那还不够的话,美国驻墨西哥大使克里斯托弗·兰道(Christopher Landau)在4月下旬通过推特自我表扬说:“我正在竭尽全力拯救墨西哥、美国和加拿大之间的供应链”。长期以来实际统治墨西哥的雇主和制造商行业组织也立即加入他们的声音,开始游说和施加政治压力,以确保不中断马其拉的生产。这些大型老板协会——包括由最大的墨西哥公司组成的商业协调委员会(Consejo Coordinador Empresarial)以及保守的墨西哥雇主协会(COPARMEX)(该协会由位于蒙特雷工业区的反工会寡头于1929年成立)——说法与美国全国制造商协会一致。墨西哥汽车工业协会(该协会由克莱斯勒、福特、通用、日产和大众汽车于1951年成立,成员中没有墨西哥拥有的公司)也加入了游说队伍。

  一个国家安全问题?

  此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参与进来了:美国国防部副部长艾伦·洛德(Ellen

Lord)在4月下旬向记者宣布:“我认为我们发现的关键因素之一是国际上的依赖……”并补充说“墨西哥现在对我们来说是个问题”。洛德(Lord)在讲话中没有提到墨西哥工人死于疾病,或者在马其拉里辛苦劳作(这些马其拉如今已遍布全国,不仅限于美墨边境)。她还对这场新冠大流行对美墨供应链的影响进行了概括,并加入了“国家安全”论据:“这些公司对于我们在美国生产机体特别重要”。而且,的确,在过去的20年中,美国外包了少量的航空航天产品:在墨西哥,这包括劳动密集型的部件,这些组件被美国民航公司以及五角大楼的一些军事承包商使用,通常在马其拉制造。工人在这些工厂所面临的条件的一个例子是位于华雷斯的霍尼韦尔工厂,4月22日,工人在得知新冠肺炎扩散到工厂并已杀死至少一名工人后,发动了为期三天的野猫式罢工。

  一名抗议工人总结了情况:

  “他们不想给我们病假,我们很担心新冠大流行,管理层不听我们的话,只告诉我们如果我们[继续工作],他们将[每周]给我们$18- $ 31.50的奖金,但他们没回应我们的诉求,我们已经罢工三天了,但事实是他们没有理会我们。”

  原文链接:

  https://mronline.org/2020/07/20/essential-and-expendable-mexican-labor/

  虽然我们可能感觉到力量悬殊,但是我们必须记得,这个世界是工人用双手建起来的。资本家可以欺负我们单个工人,但是他们需要工人阶级。没有了我们,他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要我们工人团结起来,我们一定可以赢。(别忘了,我们人数比他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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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家庭、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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