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狼之辩

战狼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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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上讲民族,却不在政治上讲阶级。

  其实我是不太喜欢“战狼”的。

  战狼的本质,仍是在用帝国主义的话术和思维去打败帝国主义,可以说是一种“中华帝国主义”的幻想,与日本一个半世纪前的脱亚入欧是一个性质。

  这种完全没有另起炉灶的起义姿态,表面是进攻,实质仍是融入和仆从。

  或者这么说,它仅仅是在方向上讲民族,却不在政治上讲阶级。

  今天,我们的很多网站、平台、组织、媒体,看似很爱国、很正能量,但是其问题同样恰如其色。

  壹.

  从电影战狼的剧情来看,他依然在用好莱坞式、美式的兰博打法,去冲撞敌人。哪怕他将敌人冲破、撞碎,但其实不知不觉中,他只是成为了一个新的兰博。

  这个角色,可以让任何一个国籍的打星来演都丝毫不违和。

  「政治建军」,这才是古田会议后为解放军注入的灵魂,也是我军“听谁指挥、为谁而战”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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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战狼并没有交待,还通过开场的强拆画面和最后抱得美国女神归,这两个微妙的场景,刻画了晚近30余年中国的内外氛围。

  尤其是,连对手到底是什么,都怯于点明,而仅仅是以一个模糊的“欧洲雇佣军”就把打斗拉入了黄种人vs白种人的种族战斗中。

  全无政治优越的体现,这就仿佛是两个孩子的放学后约架,又如两个血气方刚者在大街上莫名其妙的哄斗。

  这个问题,在2017年香港导演执导的《建军大业》中也有类似,中共军队的南昌起义应当是一场阶级革命性质的人民暴动,但是在电影的镜头下,好似仅仅是因为“412事变”后所产生的报复心理所致,香港味儿着实不轻。如同一部黑帮港片,只有江湖恩怨的厮杀情仇,却不谈政治信仰分歧下的阶级抗争。

  贰.

  在这种战狼思维里,以取代某某国的霸主地位、或者至少与某某国共霸天下、甘当“二当家的”为最高目标,仅此而已。

  这就与赫鲁晓夫起始、特别是1959年美苏戴维营会谈后的苏联,别无二致。

  所以我可以毫不怀疑也毫不意外,前两年某些官媒会在谴责美国时,偷偷摸摸地把“霸权主义”换成了“霸凌主义”,因为想要表达的是:我们与美国是一体的,都是自家人,美国哪有什么霸权,大家只不过暂时闹了点小矛盾而已……

  即:哪有什么阶级敌人“美帝”,不过是个民族敌人“美国”而已——中美夫妻交好,同床怎会异梦。因而,床头吵架床尾和,莫慌莫急,免得伤了和气。

  如果《让子弹飞》里是战狼去攻打鹅城、攻打碉楼,那么“黄四郎和钱,谁更重要”的问题,战狼的答案多半是黄四郎,因为他的目标仅仅是用黄老爷的方式去取代黄老爷的位置。

  然而张麻子向黄四郎给出了答案:“你和钱对我都不重要——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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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钱重要,那么张麻子就是资产阶级;如果黄四郎重要,那么张麻子就不过是一个新的黄四郎。

  只有彻底地抹去黄四郎、扫清一切旧世界,才能重建一个新世界。

  霸权和帝国主义都很美,但那是属于少数人的英雄主义,这也就是半个世纪前毛主席面对尼克松伸出的“共治天下”的橄榄枝时,轻飘飘回应的那一句“我就不送你了~”

  叁.

  一部电影《让子弹飞》培养出无数毛粉,一部电视剧《亮剑》则培养出无数果粉。

  前者是阶级叙事,后者是民族叙事。

  《亮剑》的作者借楚云飞之口,说出的那句“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便旗帜鲜明地代表了民族主义的立场。

  在回避了这样一个绝对不可以回避的问题——“国家是谁的国家?利益是谁的利益?”——的同时,还巧妙地把抗战后的解放战争,阴乎乎地暗指为一场“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所谓“内战”。

  如果解放战争真的是民族主义角度的“内战”,那么新中国建政的合法性也就不存在了。

  不仅如此,还会严重影响、动摇我们在今天对台湾省之解放行动的正当性,这是政治和历史的红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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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战争当然有民族解放的成分,因为蒋府是美国人的爪牙;但是根本的战争性质,依然是工农阶级占大多数的中国人民,对蒋府买办反动政权的推翻战事。即,这是一场阶级战争。

  不明辨这个问题,就无法解释土改,无法解释淮海战役的民心所向,无法解释大大小小城市和平解放时的百姓簇拥。

  所以,今天谈及台湾问题,我认同使用“统一”一词,它更多是体现民族性,但我更推崇的还是“解放”一词,“解放台湾”,这才是我们的政治高度、阶级高度的行为化身。

  遥想抗战时,某人“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乍一听很热血,其实恰恰反应了自身在阶级反动的根本处境下,只能谋求民族鸡血的颓弱。

  这也就注定了其对敌人(日本军国主义)的软弱,和对阶级主人(美国帝国主义)的无限谄媚、无限依赖。

  肆.

  再谈日本侵华。

  日本侵华,我们恨之。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因何而恨?又恨之所何?

  很多人说了:因为“日本人”侵略了“中国人”,所以要恨!

  很显然,这就是狭隘的民族主义,电视剧《亮剑》正是陷入这样的误区。

  真正完满且契合史实的答案应该是:因为“日本法西斯帝国主义”侵略了“中国人民”,所以我们要恨他——这种史观,才是清晰揭露了战争发动者本质与战争性质的立论。

  我们称日本侵略者为“鬼子”,这是民间流传下来的称谓,形象地刻画了日军的残暴。

  但是,更正统的叫法应是“日本法西斯”或“日本帝国主义”、“日本军国主义”。

  “鬼子”这个称呼,就是略带了一点民族主义的情绪。

  称其“鬼子”当然无可厚非,但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必须理清:日本皇室与日本军队,是先“法西斯”而后“鬼子”。

  也就是说,日本执政者是先在阶级立场产生邪化、向帝国主义(垄断资本主义)靠拢后进阶为法西斯专政之后,才会做出一系列民族屠杀、种族灭绝的“鬼子”之举。

  从民族主义来看,日本和族并非先天便与中华民族(汉民族为主体)有仇,哪怕他因为地域狭窄与资源短缺等问题易产生扩张倾向,但最终促使之走上不归路的,仍然是源于明治维新后其国体变化的政路抉择,即阶级性的变化。

  但是当今,“鬼子”的称谓充斥舆论,而“帝国主义”则鲜有提及,这很不应该。

  这或许也是某种程度上不断催生着各类“抗日神剧”的原因之一,因为不谈阶级只谈民族,自然无法解决方向和力度的困惑,稍有不慎就会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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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知一味地从民族主义的角度去控诉日本侵略者,必然误入歧途,将无辜的日本人民与日本军国主义分子混为一谈,也会将国内正常的喜好日本文化的朋友与精日分子混为一谈。

  毛主席早就就此发表过论述:“中国人民与日本人民是一致的,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日本帝国主义与中国民族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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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我们必须看到,狂热的民族主义实在太容易被那些右派自由主义精英(公知)所利用,且是边打边用。

  以2012年钓鱼岛争端大游行中的“打砸日系车行为”为典型,明明是大义凛然的爱国,却爱出无数的极端、无数的罪名。

  最终,全部都扣在了所谓“小粉红”的脑袋上,给公知和右派精英们递了刀子。

  由此可见,民族主义并没有回报给无产阶级更多的利益,即使在“特色社会主义中国”也是如此。

  在人民没有真正掌握权力的地方,他们的民族主义、拳拳爱国心,成为了别有用心的敌人最好的操控工具。

  《德意志意识形态》曾语:“民族是‘虚幻共同体’,民族间的斗争是‘虚幻的斗争’,目的是掩盖真实的阶级斗争”、“民族主义不是天经地义的自然真理,而是资本主义时代的产物”。

  南美解放者玻利瓦尔本人更是直言不讳地主张,“一场黑奴的叛变,比一次西班牙入侵要糟1000倍。”

  陆.

  当然,有一点必须看到,“战狼”也好、“粉红”也罢,他们本身是爱国爱党爱民族的,即便我很怀疑他们知不知道究竟为何而爱,但至少他们会告诉自己“应该去爱”。

  毛主席在评价义和团时就坚定地表示过:“究竟是中国组织义和团跑到欧美、日本帝国主义国家去造反、去‘杀人放火’呢?还是各帝国主义国家跑到中国这块地方来侵略中国、压迫和剥削中国人民,因而激起中国人民群众奋起反抗帝国主义及其在中国的走狗、贪官、污吏?这是大是大非问题,不可不辩论清楚。”

  如此,他们当然就是可以团结的对象,即毛主席所说的:“一切半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都是我们最接近的朋友。”

  至于那些动辄攻击“战狼”、攻击“粉红”的群体,毋庸讳言,“一切勾结帝国主义的军阀、官僚、买办阶级、大地主阶级以及附属于他们的一部分反动知识界,都是我们的敌人。”

  即,“战狼PTSD患者”。

  必须看到,战狼的作用还是凸出的,他冲破了30余年国民对西方的匍匐心理,在2017年夏天中印洞朗冲突和建军90周年的当口,宣扬了族威。近60亿的票房反应了国人沉闷已久后的爱国热忱,也侧面映证了其巨大价值。

  那么战狼在帮助国人解决了“我们可不可以崛起”这个题目之后,接下来要思考的就是:我们该如何崛起?

  答案是很明确的,罗莎·卢森堡有一句话:“只有先实现社会主义,才有可能谋取民族的最大利益。”

  跋.

  地主买办和修正者靠得住吗?《让子弹飞》告诉我们了;军阀和民族资产阶级靠得住吗?《一步之遥》告诉我们了;蒋记国府和帝国主义靠得住吗?《邪不压正》告诉我们了。

  能够依靠的,只有无产阶级自己。

  所以他说,人民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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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家庭、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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