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就得让人拿枪指着?这是什么狗P逻辑?”

“好人就得让人拿枪指着?这是什么狗P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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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s44》这样的反映知识精英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影片,值得一看,但更应该进行甄别。

  香港电影《bus44(车44)》的故事桥段很早以前就听过,但一直没有找出来看。恰好看到微博上有人推荐了几部影片,其中就有《bus44》,就顺便找来看了。

  其他三部笔者很早以前都看过,的确都是好片子,这三部片连起来看也挺有意思。某种程度上来说,《天注定》讲“革命前”,《无法避免的战争》讲“革命中”,《让子弹飞》讲“革命后”怎么办的问题,很多人由这部片子联想到了老人家的晚年。

  后两部算是妥妥的左翼电影,贾樟柯的政治立场是偏右的,但就这部写实主义力作而言,与前两部并列也不为过。片子的色调非常灰暗,看得人很压抑,贾樟柯没有给出路,事实上,他也给不了出路。想给出路,只有读懂老人家,姜文是读懂了。

  笔者看过《bus44》之后,认为将这部香港微电影与另外三部并列在一起,是过分地拔高了这部短片。倒不是因为它短,而是它的立意和思想过于浅薄,甚至会误导群众。

  2001年的短片《bus44》在影响很大,但争议也很大。

  当年这部片子在国际上得到高度肯定,拿奖无数,曾获得第58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奖,2002美国圣丹斯电影节评委会特别表扬奖,第5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导演双周”特约影展影片,2002佛罗里达电影节最佳短片大奖……

  《bus44》片长只有11分钟,拍摄手法也很朴素,故事情节并不复杂:驾驶44路公交车的是一名漂亮的年轻女司机,行车途中遇到劫匪。劫匪抢完乘客的财物后,又对女司机起了色心,遂将女司机拖到离车不远的路边。全车乘客慑于劫匪的残暴保持了沉默,只有一名男青年挺身而出,却不是劫匪的对手,结局可想而知。劫匪离去后,女司机将男青年赶下了车,载着全车的人开到了悬崖下……

  短片开头说“以真人真事改编”,但笔者并未查到故事原型。反而是几次热点事件都让公众联想起了这部短片。例如,两个多月前的贵州安顺公交坠湖事件。

  很多事件当还是热点的时候,没法评论,评论也无法说真话。前天C919的文章说了真话,给一些人带来了麻烦,找到了笔者,笔者只好删除了;前年重庆公交坠江事件,笔者写了篇《谁制造了底层互害的she会》,发出来没两个小时就消失了。贵州公交坠湖事件的热点早过去了,应该可以跟着评论《bus44》谈谈看法了吧?

  西方人很看好这部短片,一则他揭示的是中国,片中汽车都是京牌的,刚好契合西方文化精英丑化中国的趣味;二则相似的事件在西方国家普遍发生过。

  《bus44》号称是揭示了“看客”人性的丑恶——那就是面对弱者受欺凌时的冷漠。然而,这种对“看客”的冷嘲却更多地是出自知识精英脱离实践的想象。

  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因而从来没有什么抽象的人性。“见义勇为”是一种美德,这种美德在消灭了剥削阶级、人们互帮互助、公而忘私的公有制社会是普遍存在的;而在一个阶级对立、每个人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私有制社会,却是极度稀缺的,因而成为了一种美德。市场经济下,“囚徒困境”尚且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又怎么可能苛责每一个人牺牲自己的利益甚至生命,去帮助别人呢?

  《bus44》在反映了私有制下,看客的自私、冷漠之后,选择的处理方式不是去打破这个造成多数人自私、冷漠的秩序,而是让受害女司机结束了所有看客的生命。武汉作家方方在前一段时间改编引用了伏尔泰的名言:“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在这则短片中,乘客的冷漠固然是可憎的,但他们就真的不是无辜的吗?真正应该被复仇的施害者和罪魁祸首,难道不应该是那两个劫匪吗?

  贵州安顺公交坠湖悲剧中,家被强拆的公交司机不就是将怨气撒向了无辜的乘客吗?当然,某些人也可以将该事件强行与《bus44》联系起来,把全社会都看出冷漠的看客,那还真是“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了。

  抛开死五毛们关于司机“贪得无厌”、拿到赔偿款还不满足的无端指责,司机将报复的对象放在了无辜乘客身上,无疑是自私、懦弱的表现。冤有头、债有主,即便“胳膊拧不过大腿”,也还有“兔子急了还咬人”,这绝不能构成反过来报复无辜路人的理由。

  在姜文的《让子弹飞》里有这么一段内容:

  张麻子:你是被黄四郎买来的?

  花姐:对。

  张麻子:他打过你吗?

  花姐:打过。

  张麻子:我打过你吗?

  花姐:没有。

  张麻子:你恨他吗?

  花姐:恨。

  张麻子:恨我吗?

  花姐:不恨。

  张麻子:那你不拿枪指着他你拿枪指着我?

  花姐:因为你是好人!

  张麻子:什么?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好人就得让人拿枪指着?

  44路公交车上的“看客”算不得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坏人。被人欺负了不抽刀去劈欺负你的人,反而劈向路人,这TM才是有病啊。

  影片的导演用让看客殒命的处理方式,想要告诉观众,尽管看客可能是无辜的,最终的结局是一场悲剧,但悲剧是你们这些“看客”自己造成的——这种精英主义的病态心理是可怕的。

  遗憾的是,很多自诩为“革命者”的人身上也存在着这种鄙视“落后群众”的精英主义心态——自己无能,反而一味地怪群众“不革命”。

  鲁迅先生的小说《药》也辛辣地嘲讽了吃“人血馒头”的看客,讴歌了夏瑜这样坚贞的革命者,但同时也指出了夏瑜的革命(辛亥革命)只是局限在少数人,脱离了群众,没有去教育群众、发动群众,这才是造成悲剧的真正根源。

  鲁迅先生后来自己谈小说《药》时说到了群众与革命者的双重悲哀:“《药》描写群众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说,因群众的愚昧而来的革命者的悲哀;更直接地说,革命者为愚昧的群众奋斗而牺牲了,愚昧的群众并不知道这牺牲为的是谁,却还要因了愚昧的见解,以为这牺牲可以享用,增加群众中的某一私人的福利”。

  在这里,鲁迅就没有固守知识精英的“冷嘲”了,更多的是对革命的“热讽”。他的“药”不仅仅是给群众,要去唤醒群众,同时也是给革命者,告诉他们脱离群众的革命是没有前途的。

  姜文的《让子弹飞》一片中,张麻子的“再革命”选择的就是放手发动群众,而不是把希望寄托于兄弟几个游侠式的精英壮举。

  从这一点看,姜文读懂了毛主席。

  而毛主席则说,“我跟鲁迅的心是相通的”,“鲁迅不是共产党员,他是了解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 ”

  1942年8月19日,《解放日报》刊登了青年画家华君武所创作的《1939年所植的树》,成为当时最受争议的一幅作品,引发了一些群众和基层干部的不满。这幅画很简单,画的是延河边上有一棵光秃秃的树。很多人认为这是个别现象,华君武的画以偏概全。

  华君武:1939年所植的树

  后来,毛主席专门邀请华君武等人到自己的住所见面交流。期间聊到了华君武的漫画《1939年所植的树》,毛主席问“那是延安的植树吗?”,还没等华君武回答,毛主席紧接着说“我看是清凉山的植树。”清凉山是《解放日报》所在地,知识分子多,毛主席显然是了解实际情况的。

  只听到毛主席继续说:“不好好植树应当批评。但是延河哪一段植树不好应该注明,王家坪植树不好,你就要写上王家坪植树。延河很长,否则就变成整条延河两岸植树都不好了。延安植的树许多地方是长得好的,也有长得不好的。这幅画把延安的植树都说成是不好的,这就把局部的东西画成全局的东西,个别的东西画成全体的东西了。”

  华君武频频点头,觉得毛主席说得很有道理。华君武又向毛主席提出了一个问题,“有一次桥儿沟发大水,山洪把西瓜地里的西瓜冲到河里,鲁艺有些人下河捞西瓜。但是,他们捞上来不是交还给种西瓜的农民,而是自己带回去吃了。这样的漫画可不可以画呢?”

  毛主席说:“这样的漫画,在鲁艺内部是可以画的,也可以展出。而且可以画得尖锐一些。如果要发表在全边区性的报上,那就要慎重。因为从整个边区来看,干部和群众的关系是好的。如果发表在全国性的报上,那就更要慎重,因为影响更大。对人民的缺点,不要老是讽刺。对人民要鼓励。以前,有一个小孩,老拖鼻涕,父母老骂他,他改不了。后来,他的小学老师看见他有一天没有拖鼻涕,就表扬了他,从此,小孩就改了。对人民的缺点不要冷潮,不要冷眼旁观,要热讽。

  华君武来延安之前在上海画的漫画,是高级知识分子看,这种画到延安去,老百姓不喜欢看。华君武按照毛主席的教导,把“要到百姓生活里头去”作为自己追求的一个方向,逐渐就往民族化、大众化的方向转变的,这才在后来成就了一位伟大的人民漫画家。

  对群众、哪怕是“落后群众”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毛主席和鲁迅先生给我们作出了很好的示范。

  至于《bus44》这样的反映知识精英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影片,值得一看,但更应该进行甄别。

  笔者之所以认为该片背后的精英主义病态心理是可怕的,就在于这种心理传递给社会后,只会“培养”出更多的“病人”。在这些“病人”遭遇压迫、遭遇欺凌后,他们不去反抗施暴者及其背后的秩序,反而将发泄的矛头指向“路人”,助长互害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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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家庭、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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