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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要出新专辑了,为了打造自己“孝顺”的人设、同时让粉丝聚焦到自己身上,曲婉婷又像往年一样跳出来给她妈“号丧”了。
这位远在加拿大,衣食无忧、歌声嘹亮的曲小姐之所以走上唱歌的烧钱之路,正是因为她有一个“英雄的母亲”张明杰。
1999年,那个人均工资一千元的时候,张明杰给女儿曲婉婷卖了一架钢琴。之后,张明杰送曲婉婷去了加拿大音乐学院上学,一年学费20万+,一读就是9年。
那个年代,一架钢琴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简直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更别说出国留学了。
在电影《钢的琴》里,钢厂工人陈桂林下岗后,妻子跟着卖假药的跑了,并且要带走女儿,除非他能给女儿买一架钢琴。无计可施的陈桂林,最终找到了当年厂里的一帮老兄弟,终于造出了一架无法挽回“败局”的钢的琴。
那个年代,工人的生活如斯艰难,张明杰虽然身为哈尔滨的区一级干部,但仅靠合法收入,显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后来,“学成”的曲婉婷回国开演唱会,无人问津,张明杰便把一千元一张的门票买下来,请人给自己女儿捧场。
在这个意义上,张明杰真如曲婉婷2015年接受哥伦比亚大学采访时说的那样:“母亲是我的英雄,她是一个勤奋的人,她给了我能得到的最好生活,不管她是如何得到的。”
张明杰的“勤奋”终于把自己给送到了牢里:
简单来说,张明杰主持哈尔滨原种繁殖场改制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先将整个场子定为不良资产,然后和私人企业勾结,贱价抛售;抛售过程中,又篡改转让合同,在其中加入土地使用权转让内容,价值23亿的国有土地使用权,她6000多万就卖给了私人老板。
更绝的是,在任道里区副区长期间,拿着篡改后的合同,让哈尔滨土地储备中心城建投资集团来征收这块地,骗了3.49亿土地征收款,蒙在鼓里的城投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然后,张明杰和私人老板就将这3.49亿给分了。
这才有了曲婉婷去加拿大学唱曲的雄厚资本;然后,2014年,曲婉婷她妈被抓,之后就有曲小姐一年一出的云孝子、云号丧。
除了这些,1146万的下岗工人安置费也被吞,当时就有一位工人被逼得上吊自杀;当年,种场有566名职工被违规解聘,那些工龄近20年的老职工,遣散费不足2000元。
可以设想,突如其来的失业,没有安置费,没有退休金,没有什么收入来源,看病也缺乏相应的保障,供暖严重不足,在零下几十度的哈尔滨的严冬,这些国企工人们的生活得有多艰难?有多少老人得捱过这难熬的严冬?
张明杰的所做作为堪称经典案例,又有多少国企是这样被贱卖、转制的?将优质资产严重低估,然后倒手给皮包公司,最后一转房地产,高位套现、层层分成,然后麻溜地转移资产乘机外逃。
最终结果是肥了一批贪官、催生了一批民营企业家,坑的是万千的国企工人。光1997-1998年,张明杰所在的黑龙江就有147.5万工人下岗。
那个年代,电视上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放了几年刘欢的《从头再来》,小时候不明白什么叫“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上了大学,在一次次老工人的泣血控诉中,才渐渐明白原来这是“长子”变“弃子”的过程。
这背后又有多少辛酸泪:被迫卖淫的、捡拾烂菜叶的、暖气几近于无捱不过严冬的、无钱看病的、开始偷和抢的、喝药自杀的、买断资金被骗走的……
张明杰正是其中不大不小的一个推手。
要知道,东北,那可是最早实现工业化的地方。在上世纪50年代,用自身的煤炭、钢铁、粮食及其它工业品养活了半个中国,并有力地支撑了开国第一战抗美援朝,满载光荣与梦想的地方,其城镇化率、识字率、工人素养都排在全国前列的地方。
现在,去工业化的东北却成了投资不过山海关的价值洼地。
这一切正源于东北那休克疗法式的改变。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很多基础性、前瞻性的工业统统都不需要了,而这正是今天被卡脖子的地方。
大局为重,工人的声音从此湮灭,人 min的富豪粉末登场。
大潮下的艰难求生和人心萎靡,间接造成了东北文化的滑坡,曾经已经销声匿迹的“低俗”的文艺又死灰复燃。
曲婉婷最大的“恶”,正在于她的野蛮生长,靠的是把当地榨成”废墟“。
相比之下,她给温哥华市长当小三,不吐赃给她妈减刑,甚至盼着她妈死,好给她踏入加拿大政界当垫脚石,都算不得什么。
当年,曲婉婷给她妈云号丧的时候,有人愤怒地将音乐剧《悲惨世界》里的“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lost in the valley of the night?"甩给了她。六年过去了,曲大小姐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曲婉婷的一年一浪,倒是在反复提醒人们,千万不要忘了她们这些吸血的蛀虫,千万不要忘了那些做出贡献和“牺牲”的工人,千万不要忘了来时走过的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