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穆臻 |目光如炬,决断如流——“将革命进行到底”与毛主席对战争局势无与伦比的敏锐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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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底,解放战争的战略决战即将彻底取得胜利,美帝国主义扶植的国民党政权即将土崩瓦解。在这历史的大转折时刻,究竟美帝国主义会不会直接干涉解放战争?全国究竟能不能解放?中国人民能不能站起来?这是中国与世界给毛主席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的一次全新的考验。
面对这一系列疑问,毛主席在他的元旦贺词中给出了答案:“中国人民将要在伟大的解放战争中获得最后胜利,这一点,现在甚至在我们的敌人方面也不怀疑了。”(毛泽东:《将革命进行到底》)他向全世界宣告了中国人民必胜、中国共产党必胜的信心。毛主席为什么能断定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人民必胜?这来自他对局势无与伦比的敏锐洞察。
主席对当时的严峻局势做了最精准的分析。
这时,陷入严重经济危机的国统区已经民不聊生、严重通胀,大多数穷苦人最希望的丝毫不是在已经彻底失去民心的国民党统治下继续过灾难性的生活。所以,“他们依靠美国帝国主义把四万万七千五百万同胞投入了空前残酷的大内战,他们用美国帝国主义所供给的轰炸机、战斗机、大炮、坦克、火箭筒、自动步枪、汽油弹、毒气弹等等杀人武器屠杀了成百万的男女老少,而美国帝国主义则依靠他们掠夺中国的领土权、领海权、领空权、内河航行权、商业特权、内政外交特权,直至打死人压死人强奸妇女而不受任何处罚的特权。难道被迫进行了如此长期血战的中国人民,还应该对于这些穷凶极恶的敌人表示亲爱温柔,而不加以彻底的消灭和驱逐吗?”(毛泽东:《将革命进行到底》)不消灭蒋家王朝的“停战”不得人心,推翻蒋家王朝大快人心!
这时,蒋介石为了继续维系国民党集团反动统治,提出了“和谈”的要求——多“和谈”一分一秒,就极大有利于蒋介石集团喘息、休养和转移人力物力,而极大不利于人民解放军解放全中国。毛主席精准指出:“如果要使革命半途而废,那就是违背人民的意志,接受外国侵略者和中国反动派的意志,使国民党赢得喘息的机会,使已经受伤的野兽养好创伤,然后在一个早上猛扑过来,将革命扼死,使全国回到黑暗世界。”(毛泽东:《将革命进行到底》)正如主席所说,但凡晚一点打过长江去,都会给国民党集团喘息、备战的时机,在军事上都会极大的不利,在政治上也会加大统一的难度。打过长江去,一分钟、一秒钟耽误不得!
当时,美帝国主义摇摆不定,舍不得自己严格控制经济命脉的蒋介石集团,却又碍于复杂的国际局势不敢轻举妄动。由于中国共产党已经是一个拥有五百万大军的体量巨大的领导集体,美帝国主义如果直接干涉解放战争,必然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这严重不利于美苏争霸。中共越有实力,美帝付出的代价越大、越不敢直接干涉解放战争。所以,主席后来起草的决议也精准指出:“只要人民革命力量愈强大,愈坚决,美国进行直接的军事干涉的可能性也就愈减少。”(《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上册,第797页。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由于抗战时期毛主席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和延安美军观察组成员的积极交流以及毛主席长期对美国释放的欢迎外资的信号,美帝国主义也有和中共保持交流的倾向。所以,早在1948年9月7日,美国的国务院政策设计室主任凯南就主持起草了一个评估和确定美国对华政策的备忘录,其中指出:“对于国民政府的‘全面援助’是一种巨大的、不确定的、充满危险的行为。”“在国民政府像我们现在知道的那样消亡以后,根据当时的具体形势对承认问题做出决策”(《美国外交文件》1948年第8卷)可见,美国很早就做了放弃国民党和准备与共产党交流的思考。
当时,中国共产党的好朋友们——国内的资产阶级民主人士以及国外的苏联,都多多少少担忧美帝国主义干涉中国解放战争、患有一些恐美症状,于是都强烈建议中共和国民党集团和谈。主席则指出:“我国革命已胜利在握,不必再用迂回战术,推迟胜利时间。”(徐焰:《热血长城》第140页。中华书局)主席态度很明确——你们“民主人士”怕美帝干涉、你们苏联也怕美帝干涉,但是我毛泽东不怕美帝干涉、我们中国共产党不怕美帝干涉!所谓的“和平谈判”只能是拖累最严重战机的累赘、越和谈越被国民党牵着鼻子走、越有利于国民党备战、转移人力物力、越不利于人民解放战争的胜利。人民需要的不是蒋家王朝还祸害人世的停战,人民需要蒋家王朝的灭亡。因为如前文所述,美帝没有直接干涉的熊心豹子胆。
人民渴望结束国民党祸国殃民的统治、国民党争取一切喘息时机、美帝国主义不敢直接和中共打大仗、国内外盟友都有恐美倾向,这就是当时的局势。基于这些事实,主席精准指出——中国的前途,就是“不动摇地坚持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主义,打倒官僚资本主义,在全国范围内推翻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在全国范围内建立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主体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共和国,使中华民族来一个大翻身,由半殖民地变为真正的独立国,使中国人民来一个大解放,将自己头上的封建的压迫和官僚资本(即中国的垄断资本)的压迫一起掀掉,并由此造成统一的民主的和平局面,造成由农业国变为工业国的先决条件,造成由人剥削人的社会向着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可能性。”(毛泽东:《将革命进行到底》)
上述内容可见,主席的判断,比民主人士和苏联老大哥都更敏锐的多、精准的多。无论是民主人士还是国际战友,都被蒋介石牵着鼻子走、担心美帝国主义直接干涉解放战争——真的完全听民主人士和苏联他们的,就等于给了蒋介石大量的休整备战的时机。这件事体现不出苏联和中国民族资产阶级民主人士多注意“策略”,只能体现他们战略预判能力不如毛主席、高估了美帝国主义的胆子、没有充分考虑中国最大多数贫苦人民的根本利益。而毛主席就比他们要精明得多,他最懂国际战略、最懂中国人民的利益诉求。如《开国第一战》所言,“一颗洞察敏锐与非凡气魄完美结合的头颅!难怪对手们老是出大价钱要想得到它!但这也是历史的选择。这颗伟丈夫的头颅只能长在毛泽东身上,任何人无法仿制。”(双石:《开国第一战》。四川文艺出版社)
一方面,主席坚信:美帝没有直接干涉解放战争的胆子,他们的战略重点是和苏联的争斗,直接和中共这样拥有五百万大军的革命政治力量斗争,他们是根本耗不起的。这就是主席政治上无人可比的敏锐判断、大智大勇。另一方面,主席深知:共产党是代表人民的、国民党是屠杀和压迫人民的,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正如毛主席所说:“中国人民决不怜惜蛇一样的恶人,而且老老实实地认为:凡是耍着花腔,说什么要怜惜一下这类恶人呀,不然就不合国情,也不够伟大呀等等的人们,决不是中国人民的忠实朋友。像蛇一样的恶人为什么要怜惜呢?究竟是那一个工人,那一个农民,那一个兵士主张怜惜这类恶人呢?确是有这么一种‘国民党的自由主义人士’或非国民党的‘自由主义人士’,他们劝告中国人民应该接受美国和国民党的‘和平’,就是说,应该把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残余当作神物供养起来,以免这几种宝贝在世界上绝了种。但是他们决不是工人、农民、兵士,也不是工人、农民、兵士的朋友。”(毛泽东:《将革命进行到底》)相比于所谓的“为数众多的厌恶内战的人”,中国绝大多数、更多的人民是厌恶蒋家王朝灾难性的阶级统治的人。人民最需要的是解放、是翻身,而不是保存蒋家王朝的“停战”。
至于揭露敌人的假和平、争取一部分渴望和平的人民,主席则采取了花最小代价、取得最大好处的最好策略,既不会因为所谓的和谈耽误分秒必争的战机,又能当面锣对面鼓的把敌人的阴谋揭露、把敌人的嘴堵住。主席理直气壮的讲:“以蒋介石等人为首的中国反动派,自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反革命政变至现在的二十多年的漫长岁月中,难道还没有证明他们是一伙满身鲜血的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吗?难道还没有证明他们是一伙职业的帝国主义走狗和卖国贼吗?请大家想一想,从一九三六年十二月西安事变以来,从一九四五年十月重庆谈判和一九四六年一月政治协商会议以来,中国人民对于这伙盗匪曾经做得何等仁至义尽,希望与他们建立国内的和平。但是一切善良的愿望改变了他们的阶级本性的一分一厘一毫一丝没有呢?这些盗匪的历史,没有那一个是可以和美国帝国主义分得开的。”(毛泽东:《将革命进行到底》)无论是《将革命进行到底》还是《评战犯求和》,主席都怼得敌人哑口无言、充分揭露了敌人的阴谋,这足以让一切渴望和平的人也都心悦诚服的站在我们这一边。
但是,为了对抗美帝国主义,明知美帝国主义不敢直接干涉解放战争的毛主席也需要苏联这一巨大的盟友对美帝国主义的制约,所以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们;为了彻底孤立蒋介石,也需要团结那些代表民族资产阶级利益的中间派,所以,主席决定,一方面为了应付苏联方面和国内民族资产阶级而答应和谈、表示“力争实现和平”,另一方面继续充分备战、尽量减少我党的损失、尽可能缩短蒋介石喘息的时间。主席的厉害之处还表现在设置了敌人不可能接受的“八项条件”。
之前,苏联方面提出了过于幼稚的、正中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下怀的“四项条件”:“第一,表示愿意在中国实现和平:第二,国共双方应在没有外国调停人参与的情况下进行谈判,因为中国是个独立的国家,不需要外国调停人;第三,谈判应当在共产党与国民党之间进行,而不是与挑起内战并因此而失去民心的南京政府进行谈判;第四,一旦双方就和平与中国的领导权问题达成协议,军事行动就应当立即停止。”“也向国民党军队发布命令,要求军队宣誓效忠联合政府,并保证立即停止对那些已宣誓效忠的军队采取军事行动,而对拒不宣誓的军队继续采取军事行动。”(《俄罗斯解密档案选编》:《中苏关系卷》)第一,两党和谈而不让老蒋出面,蒋校长照样可以藏在背后操纵国民党全局;第二,不让外国协调,美帝国主义也可以在背后躲着,而不直接出面,背地支援国民党;第三,空谈所谓的领导权、不改编国民党军队的话,人家形式上也可以“宣誓”自己归属你的领导、名义上宣誓“效忠”联合政府,但是实质上照样可以利用这些国民党军队备战。这种宣誓,起不了实质的领导作用。人家宣誓听你的之后休养生息,然后再来个“412”、“715”,再来个“撕毁双十协定”,你能有什么办法?不得不说苏联这种想法太幼稚,这样的“条件”真对国民党来说是求之不得!可见,苏联的这些条件,国民党是都可以接受的,而且还有利于国民党休养生息、进行备战。
毛主席则比苏联“老大哥”更精明、老练得多。主席提出的“八项条件”,字字句句直戳敌人要害、最有利于缩小敌人喘息的时间、使敌人不可能接受。主席指出:“(一)惩办战争罪犯;(二)废除伪宪法;(三)废除伪法统;(四)依据民主原则改编一切反动军队;(五)没收官僚资本;(六)改革土地制度:(七)废除卖国条约;(八)召开没有反动分子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接收南京国民党反动政府及其所属各级政府的一切权力。”(毛泽东:《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关于时局的声明》)这像极了当年粟裕将军提出以占地盘为主、歼敌为辅的“淮海战役”之后,毛主席全面修改战略计划、提出主动歼敌为目标的淮海战役。毛泽东就是毛泽东,他的头脑就是比其他任何人的头脑都好使!
之后不久,毛主席做出预言:“蒋提保持国家独立,我提废除卖国条约。蒋提保持自由生活方式及维持最低生活为一条,我方则分提没收官僚资本、改革土地制度两条。此外,我方的第一条(惩办战犯)及第八条(政协、政府、接收)是严正战争责任与不承认南京政权继续存在。双方的条件都是对方不能接受的,战争必须打到底。”(《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下卷,第437-438页。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主席就是料事如神!如杨冬权老馆长所说:“果然,蒋介石下野、李宗仁任代总统后,国民党虽然以‘八项条件’为基础派出和谈代表团到北平与中共谈判,但当代表团把谈判协议送回来后,蒋介石和李宗仁都不肯签字。果如毛泽东所料,国民党没能接受‘八项条件’,战争在谈了几个月无果之后,又继续地打下去,一直‘打到底’了。”(《遇见:毛泽东预见的历史验证》:《预见364》)敌人不可能接受主席精准定下的条件。
就这样,我们把应付苏联和国内民族资产阶级而不得不进行的和谈导致的损失最小化,成功粉碎了蒋介石利用和谈喘息备战的阴谋。不久,我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横渡长江、占领南京,根本上结束了蒋家王朝在中国大陆的统治!
可见,在决定“将革命进行到底”的过程中,毛主席做出了高于当时世界一切风云人物的正确判断,并果断把他的正确判断坚持到底,以此为前提,兼顾团结苏联方面和国内的民族资产阶级,把“和谈”的损失降到了最小,成功将革命进行到底。这就是毛主席的目光如炬、决断如流!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毛泽东:《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